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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為抗癌藝術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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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是到這一兩年才知道,原來當時開始畫畫的我,正在開始慢慢進入藝術治療的世界。圖/阿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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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8月,某一個平日午後,我走進了醫院的門診化療室,但這一次,我不是以一個準備接受治療的病人的身份。

小小的你們,推著高出自己好幾顆頭的點滴架,靈活地穿梭在忙碌的護理師中間,每一個人都頂著一顆亮晶晶的光頭,即便口罩遮住了你們大半個臉,但仍遮不住你們充滿靈魂又炯炯有神的雙眸,你們瞪大眼睛盯著拄著拐杖進來的我,我看起來跟其他的大人好像,但卻也有一點不一樣。

我說,我是阿布姊姊,今天,我要來教你們畫畫的。

你們很有經驗的開始圍坐在化療室裡的公用大桌子旁,好奇地看著我拿出你們平時很少會看到的小畫布還有壓克力顏料,你們一言一語的問著,並ㄧ邊摸著手中的白色畫布。

家長們問我,我怎麼會來,我說,因為四年前的自己,和這群孩子一樣,被迫中斷學校的課業,住進度日如年的牢房,打著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的戰役,沒人能告訴我們為什麼為何戰役會發生,也沒有人能告訴我們,接下來的路應該要怎麼走。

剛開始打仗的我徬徨無助,面對連醫生都不確定的治療過程,內心的為什麼不知道該不該拋出,也不知道,是不是有勇氣去承受拋出後的回應。那時的我,像坐在汪洋中的一片小船上,丟失了羅盤也看不見天上能指引方向的北極星,就任憑海浪將我推來推去,載浮載沉。

直到後來,我在病房裡遇到推著材料車的志工媽媽,雖然她的孩子在這場戰役中光榮戰敗,但她帶著對女兒的愛回到傷她最深的地方,她教我做卡片、做拼豆還帶我認識了色鉛筆,她是那座我在汪洋中看到的小島,讓我開始有了方向不再迷惘,開始前進。

後來,我每一次的住院,在行李箱裡都會放上一大盒的色鉛筆,還有裁切成A5大小的畫紙,在因為左胸口連結著三條化療用管路沒辦法下床的打藥日子,我會用著還可以活動的雙手,左手握著隨時要承接嘔吐物的大杯子,右手握著色鉛筆,把握在還沒進入昏睡狀態前的時光,畫下一張又一張的打藥日記。

治療一年多的日子,每天都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中行走,只能遵循前輩們治療時的軌跡,希望在前方也能看到一點陽光。我一直是到這一兩年才知道,原來當時開始畫畫的我,正在開始慢慢進入藝術治療的世界,只是我的老師正是我自己,透過每一次的創作,我都在試著重建內心某一塊破碎的土地,嘗試著為自己的生命尋找一個解釋、一個出口的同時,在一張又一張的作品完成後,都似乎獲得了釋放和平靜。

所以我告訴我自己,如果有機會,我想要把在自己身上擁有的愛,也傳遞給下一個孩子。

那一個午後,我和我的幫手們,帶著孩子們畫著一幅幅的壓克力畫作,我們一起討論要在空白的畫布上畫些什麼,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小時時間,孩子們臉上卻是洋溢著笑容。透過病友媽媽的協助申請,我們將作品掛在化療室外的走廊上,開了一個星期的小小聯展,雖然沒有華麗的排場與正式的開閉幕,但對我們而言,這段不美麗的日子,已經扎實刻印了一段美麗的記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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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內文出自: https://tw.news.yahoo.com/%E3%80%90yahoo%E8%AB%96%E5%A3%87%EF%BC%8F%E9%98%BF%E5%B8%83%E3%80%91%E6%8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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